柳悦然在和傅思博假结婚后,她似乎从虚妄的美梦回到了现实。
她开始按时上下班,做着日复一日的尸检工作。
每次开门的时候,女人都会下意识地看向沙发。
没有我做饭,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只能点外卖。
每当吃饭的时候,她总会叹气,随后呆呆地盯着和我的聊天页面。
傅思博也找过她很多次,可柳悦然都以她很忙推脱。
可男人怎么肯甘心呢?
他以自己时日不多的借口,再次把柳悦然约了出来。
我看着两人在以浪漫著称的情侣餐厅吃饭,有些无聊地问系统。
【我到底还有多久才能离开这个世界?】
[宿主在这个世界正式宣判死亡的时候,请稍安勿躁。]
“悦悦,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和你说,我根本没有......”
正当傅思博说到重点的时候,柳悦然的电话响起。
“柳姐,接了个荒野抛尸的紧急案件,急需查明受害者死亡时间和死因。”
“收到,我马上回去。”
柳悦然站起身,准备回去工作,可傅思博却抓住了她的手。
“然然,听我说完好吗?”
“你想说什么?我不是满足了你的死亡愿望清单吗?就算有话要说,等我忙完。”
柳悦然一改之前对傅思博的温柔耐心,变成我熟悉的冷漠。
柳悦然说完这句话,甩开男人拽住她衣袖的手,急匆匆地朝门外走去。
我无聊地看着这场闹剧,却在冥冥之中有种预感——
那具被抛尸荒郊野外的尸体,是我。
傅思博从未被女人这般对待过,脸色瞬间变得难看。
可他还是固执地跟在柳悦然的身后,一路跟到了司法机关。
柳悦然无奈地看着身后的男人,“你身体不好,别到处奔波,就在这里坐着等我忙完。”
傅思博听到这话,点了点头,笑着说:“我是真的有好消息想要跟你说。”
柳悦然没再说话,只是点头示意自己知道,随后朝着停尸房走去。
此时助手林澜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。
“柳姐,我做了初步检查,死因大概率是车祸,但奇怪的是死者的身形太过消瘦了,看上去似乎参与了某种违法活动。”
柳悦然从助手手中接过工具,在解剖之前,她双手合十鞠躬:“我会为您讨回公道的,愿您安息。”
随后,她掀开白布。
尸体格外凄惨,就连阅历无数的柳悦然都倒吸一口凉气,下意识后退了几步。
可很快,她恢复冷静,开始熟练地解剖。
随着她的每一次利落下刀,我的心随之而颤动。
哪怕已经感受不到疼了,可亲眼看着自己的尸体被解剖,精神所受到的摧残也是不可计量的。
忽然,她拿着刀尖的手一歪,尸体胸口处的皮肤顿时被划开一个大口。
我看着柳悦然握着手术刀的手不住颤抖。
在助手疑惑的眼神中,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我的耳后。
可惜,她什么都没有看到。
因为我的尸体最后是出现在荒郊野岭,右耳早就被野兽啃噬,又怎么能够看到耳后显眼的红痣呢?
至于我的脸,早就腐烂得看不清楚原样了。
柳悦然莫名其妙的举动让助手以为发现了什么重大突破,忙探头问道:“柳姐,您这是发现了什么吗?”
她愣了很久,再次拿起工具,轻声道:“没什么。”
将近五个小时的工作,柳悦然终于理清我死前所受到的所有伤害。
她将这一切写在了尸检报告上——
死者男,年龄在23到27岁之间,生前曾经遭受过多次重物碾压,全身多处骨折,疑似死亡后被人抛尸荒野。
由于身型消瘦,对死者仅剩器官做了切片观察,系肝癌晚期,有自杀可能。
她将报告交给警官后,充满遗憾道:“他很年轻,但生命却定格在这一刻,希望你们能尽快破案。”
柳悦然完成分内工作后,换下衣服走出办公室。
助手小林紧随其后。
她很年轻,才刚毕业。
我之前给柳悦然送饭的时候见过几次。
女孩子嘴很甜,总是叫我谢哥,还八卦地问我是怎么把柳悦然追到手的。
此时林澜眼神关心地看着柳悦然,担心说道:“柳姐,你最近是不是和谢哥闹矛盾了?感觉刚刚工作的时候,你心不在焉的。”
柳悦然猛地回头,眼神锐利道:“谁跟你说的?谢和光居然还找你告状!”
林澜抿嘴,疑惑道:“谢哥找我告什么状?我就是担心你!”
柳悦然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解释,冷声说我和她最近很好,马上就要结婚了。
可助手的表情没有因为女人的解释而和缓,反而更加担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