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悦然拒绝了男人充满暗示的话,踩着高跟鞋,歪歪扭扭地回到了我们的小家。
她在包中胡乱翻着钥匙,最后打开了房门。
迎接她的不再是温暖的灯光和带着热气的饭菜,而是满室清冷。
柳悦然打开灯后,看向沙发时候的神情格外错愕。
她也许以为我会一如既往地熬夜等她下班回家一起吃饭。
可很快,女人的神情化作不屑。
“还学会离家出走吗?不就是冷战吗?看谁熬得过谁!”
柳悦然依旧觉得我的消失是在闹脾气,不紧不慢地走到卫生间开始卸妆。
可因为喝酒过度,她狼狈地瘫坐在马桶前,吐得昏天黑地。
她开始难受,低声唤着我的名字。
在这个时候,我总会细心地为她地上一杯蜂蜜水,抱怨那些同事的不懂分寸。
柳悦然则会毫无顾忌地赖在我的怀中,甜腻腻地对我撒娇。
她曾说我是世界上最好的谢和光,但有了傅思博后,我就是最碍眼的现男友。
洗漱后,穿着蕾丝短裙的柳悦然靠在沙发上,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飞舞。
在和我的聊天界面,她打了很多字,都是在抱怨我的不大度,让我看开点,说没必要和一个死人争。
可最后,她还是把所有的文字删除。
将手机反扣在茶几上后,柳悦然从包里拿出一个翡翠平安扣,自言自语道:
“本来是为了你求来的礼物,你既然不理我,那我也不给你了。”
随后,她把东西泄愤似的扔在了垃圾桶。
为我求来的礼物?
我突然有些不懂柳悦然了。
明明她是为了满足傅思博的愿望,所以去了一趟西藏。
可在没有人的时候,却说是为了我。
真是可笑至极!
然而在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,正在埋怨的女人瞬间露出狡黠的笑。
“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原谅我的。”
柳悦然清了清嗓子,特意压低了声音,“说吧,你什么时候......”
“请问是柳小姐吗?谢先生已经好几月没来孤儿院和小朋友一起玩了,大家都很想他,请问最近他很忙吗?”
电话那头是孤儿院院长毕恭毕敬的问话。
毕竟现在的柳悦然是江城数一数二的法医,而孤儿院的扩建,离不开她的投资。
“是院长啊,和光最近和我闹了点矛盾,您放心,等我们和好了,一定一起去看小朋友,您就放心吧。”
柳悦然熟练得让人有些心惊胆战。
在外人面前,她从来都是这般爱我。
但是爱不是嘴上说说,在具体行动中,她从未坚定地选择过我。
“那就好,我还以为和光这孩子出了事,好几个晚上我都梦到了他满身鲜血,哭着跟我说他好疼。”
院长妈妈虽说是松了一口气。
可当提起有关我的噩梦时,她的语气中满是心疼。
“林院长,这梦都是相反的,我们都要结婚了,怎么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呢?”
柳悦然放缓声音,但提起结婚的时候,明显温柔了很多。
院长听到这话,笑着祝贺,还说到时候要给我们送一份大礼。
一份为我准备了二十五年的礼物。
我有些好奇这份礼物,可又为自己无法亲手拿到这份礼物感到遗憾。
其实,在这个世界,除了柳悦然,也有人把我放在心上,时时刻刻担心着我。
原本冰冷僵硬的心似乎被温暖的阳光扫过。
柳悦然挂断电话后,烦躁地跺了跺脚。
她似乎也意识到了我消失的异常。
自从帮柳悦然在公安机关立足后,我就不再出现在大众之中,以免被有心人报复。
我退居幕后,开始做事业女人背后的男人。
我从一日三餐中找到烹饪的乐趣,也会每月抽空去和那些从小无父无母的孤儿们讲些小故事。
在他们的最后一节课上,我讲到了爱。
我告诉他们爱人先爱己。
可为人师表的我,却没能做到这一点。
我爱柳悦然,胜过爱自己。
所以我在爱情这场博弈中输得一塌涂地。
丢了心,失了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