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双目充血，厉声质问许渊：“你把系统的事告诉瑶娘了对不对？”

他不敢看我的眼，自顾自的说道：“她没有家世，又日日因身有残疾受人嘲笑，难道要孤眼睁睁看着她把眼睛也哭瞎吗？”

“念念，你拥有的已经够多了，你别太自私好不好。”

我恨极了，一口咬在他肩膀上：“你想用我的命去换那个贱人开心，别做梦了！”

许渊的目光尘了尘，从怀里掏出一个印章，抛给我。

“好好瞧瞧，是不是你外祖的书房里的？”

“你们沈家有贪墨军粮的嫌疑。”他笑的残忍，“你准备准备，明天就向系统请愿。”

第二天，许渊带我去了大理寺。

远远的，我看见老头被人卸去了铠甲，后背被军棍打的血肉模糊。

看见我，祖父一下就急了，呕着血把我往外推。

他怕自己拖累我，说我不该来，他的宝贝孙女是尊贵的太子妃，不该站在这被别人笑话。

我抛下所有的仪态，给许渊磕头，给瑶娘磕头。

“求求你们放过我祖父，他是冤枉的，他忠君爱国了一辈子，不可能做贪污这种事。”

许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我：“念念，你知道怎么做的，别让孤失望。”

那天，我倒在了大雨里。

听说一路上都是许渊抱我回来的。

睡醒的时候他还在我床边守着，语气小心翼翼的：“念念，辛苦你了。”

“你放心，孤已经嘱咐了太医院给你送最好的补品来，一定不会让你因此损了身子。”

看着他温柔似水的眼神，我只觉得恶心。

瑶娘身边的丫头在院外嚷嚷：“殿下，我们主子咳血了，您快去瞧瞧吧。”

许渊有些尴尬的停住话头。

我嗤笑一声：“你的心肝不高兴了，还不快走。”

听见我赶人，他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落寞，好半天才出声：“你好好养着，改日孤再来看你。”

门关上，我看着房间里明明灭灭的烛火，像极了我们大婚时的龙凤喜烛。

倒油、点火，木质的房子烧的很快，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浓烟滚滚。

落下的房梁滚到隔壁，连带着引燃了瑶娘的院子。

我坐在墙角看着冲天的火光大笑，笑着笑着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满脸。

小老头，孙女要走了，你不要为我伤心。

只要我死了，许渊就再也不能威胁沈家了，你一定要在这个世界里长命百岁啊。

窒息前，有人大喊：“念念，孤来救你，你坚持住！”

我看见许渊冲进来。

门框被烧断，掉下的木板砸在许渊肩膀上，带下去一片皮肉。

“沈念念，你别睡，孤一定会带你出去的。”

他把衣裳脱下来裹在我身上，拼了性命把我拖出了火场。

……

瑶娘还在声嘶力竭的喊救命。

“殿下，瑶娘好怕，你快来救救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