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是一个妾室，新鲜一阵也就过了。他肯放下面子主动来哄你，说明他心里最在乎的还是你。”

我忍着心里的酸涩开了门。

许渊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支木头簪子，簪子末端刻着几朵丑陋的桃花。

“还记得小时候咱俩过的苦，你看着别的姑娘戴的首饰满眼羡慕。那时候孤就发誓，以后一定把最好的首饰都给你寻来。”

“其他的都在东宫里放着，这支是孤亲手刻的。”

他举着簪子的手停在半空，指头弄得血淋淋的。

我眼里一热，不争气的抹了把泪。

许渊摸着我的头发，把我的手放在他心口。

“乖，别哭了，明日孤带你去南湖看桃花。”

那里是我跟许渊的秘密基地，每年桃花开的时候，我俩都要在桃枝上挂锦囊，祈求月老保佑我们一生一世。

刚下马车，就听见了瑶娘娇俏的声音。

我心里咯噔一声，不顾满地泥泞朝他们奔去。

地上散落着几块鹅卵石，我没看见，“噗通”一声摔在泥里。

瑶娘看见我的狼狈，笑的眉眼弯弯，亲热的挽着我的手：“娘娘别怪殿下，是我非要跟着来的。”

她手里攥着我从前挂的锦囊：“没想到殿下这么大的人了，还信这种东西。”

许渊捏了捏她的脸，打着手语逗她：“敢嘲笑孤，信不信孤把你的舌头割了。”

两人笑着打闹，眼里再容不下旁人。

锦囊掉在地上，不经意间，被许渊狠狠地踩了两脚。

我心疼的要命，跪在地上把它从泥里抠出来。

许渊笑话我：“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，脏了就扔了吧。”

瑶娘的目光落在我头顶，从怀里掏出一支一模一样的木头簪子，埋怨：“殿下真是的，怎么一样的东西准备了两份？”

“诶，娘娘怎么哭了？难道是因为，这簪子不是殿下专门做给你的？”

最后这句话被她咬的极重。

我的脸皮火辣辣的，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。

她笑眯眯的凑上来，眼里带着挑衅：“娘娘别生气了，我把它扔了，殿下的心意就还全是你的。”

她说着，把手里的簪子一抛，仿佛都是我在无理取闹。

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淹没了我的理智。

我扯住她的头发，狠狠地往她心窝上踹。

“我一忍再忍，你却不知好歹！”

“浑身透着股骚狐狸味，也敢往我沈念念跟前凑！”

推搡之间，瑶娘脚下一滑，尖叫着滚进了湖水里。

我从没见过许渊哭的那么伤心。

他跪在冰冷冷的佛堂磕头，磕的额间冒血，哭着求满殿神佛保佑。

“只要瑶娘平安，孤愿意付出任何代价。”

我站在殿外，突然觉得自己放在心底那么多年的誓言，就是一场笑话。

瑶娘醒来后，哭的梨花带雨。

她拽着许渊的衣带求她放过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