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妈妈刚好有事出去了，爸爸来给你讲故事，就讲拇指姑娘的故事好不好！」

我坐到暖暖身边，想要握住她的小手，却发现她胖乎乎的手已经变得的冰凉无比。

甚至连她的手指头，都已经慢慢失去血色，我讲故事的声音忍不住带着丝丝颤抖。

暖暖很乖，她躺在病床上认真听我讲故事，当我讲到拇指姑娘被坏蛋田鼠抓住时。

隔壁的病房突然传出了一阵欢呼声传来，杜玉声音很是高兴。

「何照，恭喜你，终于击败肝癌这个病魔了，从死神手里逃出来了。」

何照声音则是含情脉脉：「杜玉，还好有你，要不然我肯定会死的，这次从死神手里逃出来，那么我的余生就全部为你而活。」

暖暖瞳孔颤抖，她稚气的声音很是伤心：「爸爸，我听见妈妈的声音，她在隔壁吗？那她为什么不来看我。」

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解释，打算直接往隔壁冲，我打定主意，就算是为了孩子，这就算是拽，我也把杜玉拽过来。

可就在这时，躺在病床的女儿嘴里突然开始吐血。

「暖暖，你别吓爸爸，暖暖。」

我慌乱的跪在暖暖的病床边，笨拙的抬手想要擦去她嘴巴边的鲜血。

「爸爸，我好疼啊，为什么医生叔叔给我打了针还是这么疼。」

「爸爸，我好累，很疼还很想吐，还很想睡觉。」

「不，暖暖你别睡，暖暖你一定坚持住，等你好了，爸爸带你去迪士尼玩，那里有米老鼠，还有美人鱼公主。」

「暖暖，你一定要坚持住，不要丢下爸爸。」

「好，爸爸暖暖不睡」暖暖瞳孔慢慢涣散。

「爸爸，暖暖真没用，妈妈这次肯定又骗我了，没关系，爸爸，以后妈妈陪着何照叔叔。」

「暖暖永远陪在爸爸的身边，做爸爸的大袄袄。」

「好。」我握住暖暖的手疯狂点头，可下一秒，暖暖小胳膊无力垂下，在我眼前闭上了眼睛。

我的暖暖死了。

她才五岁。

她到死都没有等到她的医生妈妈来看她。

可悲的是。

当我抱着女儿的尸体经过隔壁病房时，杜玉正在一脸柔情地喂何照喝温柔的粥。

或许她根本想不到隔壁还有一个被她割了肝，却还在眼巴巴等着她的女儿。

孩子的爱总是如此纯粹，可是却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配做母亲的。

我将暖暖火化时，暖暖另外一只紧握的小拳头，却怎么也解不开。

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说这是孩子在生前忍受了巨大疼痛的表现。

我听到这里，终于忍不住在殡仪馆内不顾形象的大哭。

我脑海里突然出现，当暖暖刚出生，我从护士手里接过那个襁褓里的她，我早已经为她计划，我要当一个好爸爸，让我的女儿过上好的生活。

可是现在呢，我原本健健康康的女儿竟然会被割了肝，被杜玉用来救她的男闺蜜。

何照作为一个成年人，得病是他的事情，凭什么要让我五岁的女儿来救！

当工作人员把暖暖交给我时，我的心情满是绝望。

我抱紧暖暖的骨灰，开车来到医院。

我不会让暖暖白死的。

凭什么何照活着，我五岁的女儿却变成灰了待在阴暗的罐子里。

当一脚踹开病房门时，我看到杜玉跟何照脸贴的十分近，气氛十分暧昧，

看到我来了，杜玉下意识就是斥责：「你来干什么！」

我冷笑，把暖暖骨灰放在桌子上，什么都没有说，拽住杜玉的手，给了她狠狠的一个耳光。

「你竟然敢打我！」杜玉捂着脸，满是不可置信，

何照的神情满是着急：「蒋年，你还是不是男人，怎么能打女人，要有什么就冲我来！」

我却不接何照的话，冷冷的看着杜玉，嘴唇：「杜医生，暖暖想看你的妈妈，既然不肯去看她，我就带她来看你了。」

「暖暖在哪里！」杜玉眼神在我身边到处找寻。

我指了指桌子上骨灰罐。

「当然是那里，真是托你这个妈妈的福，要不然暖暖怎么可能会住进变成骨灰装进罐子里。」

「怎么样，杜玉用女儿死，换你所谓的好兄弟生，是不是特别开心。」我声音冷冷的。

「不，不可能的，」杜玉踉踉跄跄站起来，盯着骨灰罐：「我的暖暖怎么可能会死。」

「不对，蒋年你肯定在骗我！」随后杜玉拿出手机，拨打当班护士跟医生的电话。

当从她们口中得知暖暖已经死了的事实，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灰败无比，颤颤巍巍抱着暖暖泣不成声。

「这不可能的，这不可能，暖暖怎么可能，暖暖，明明你换肾手术后，检查报告是健康的啊！」

「暖暖你怎么可能会死，你怎么舍得离开妈妈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