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“好,很好!”
谢雀气疯了,她带着沈允朔毫不犹豫得离开了。
自那日后,谢雀再未踏足这个小院。
只有每天必须要喝的汤药会出现在我的桌前。
她都不在家,我也懒得装下去,果断倒了出去。
谢雀看见了生气,会特地将我喊起来亲自喂给我再走。
“别以为你装可怜我就会心软。”
“你什么和允朔道歉,我什么时候再和你成亲。”
我没在意。
系统冰冷的倒计时如同丧钟,在我脑海中规律地鸣响。
偶尔,能听到路过院墙外的仆妇窃窃私语,声音不大,却足够清晰地飘进来。
“听说了吗,谢雀姑娘前几日在国公府的宴饮上,亲口说了,与里头那位婚事作罢了!”
“真的?我就说嘛,姑娘那样的人物,怎么可能真嫁给一个来路不明,还一身病的老人家?”
“可不是!如今公子日日陪着沈少爷,出入对,那才叫郎才女貌……”
“里头这位,怕是没几天喽……”
嘲讽,怜悯,幸灾乐祸种种议论,如同细密的针,扎在早已麻木的心上。
我知道,她笃定我会后悔,会像从前无数次那样,最终熬不过冷落与孤寂,会拖着病体,卑微地去求她回家。
可她不知道,这一次,我不会了。
心死了的人是不会回头看的。
最后一日,终于来了。
系统提示。
“倒计时:最后三个时辰。”
听送饭来的小丫鬟撇着嘴透露,沈允朔包下了城中最好的画舫,携谢雀夜游碧波湖,全城人人艳羡。
真是热闹啊。
我艰难地起身,换上了一身自己最早带来的旧衣裳。
镜子里的人,脸色苍白如纸,瘦得脱了形,唯有一双眼睛,黑沉沉的,映不出丝毫光亮。
心口的伤已经感觉不到疼了,只觉得轻松。
我将屋子稍稍整理,留下了一封简短的信。
夜色渐深,外面的喧嚣似乎更盛。
我平静地躺回床上,听着脑海中系统最后的读秒。
“三、二、一……”
“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消失,任务世界脱离程序启动……”
意识如同退潮般,从这具疲惫不堪的身体里抽离。
最后一丝感知里,仿佛听到了远处画舫上传来的,模糊喝彩与笑闹声。
我猜,她正在她的繁华锦绣中,笃定地等着我服软。
而我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,安静地闭上了眼睛。
从此,山高水长,死生不复相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