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许亦凡声音很不自然:“蹭、蹭饭啊,今天有点不方便。”
我故意问:“你做那么多菜,一个人吃的完吗?快开门,饿死我了,你再不开我就自己刷指纹进去了啊。”
许亦凡没办法,只能说:“……那你等一下。”
然后里面传来一阵错乱的脚步声,还有衣柜开合,窗帘拉上的声音。
过了好一阵,许亦凡才出来开门。
他背上还有指甲的抓痕,衣服都没穿好,扣子都扣错了。
我故意笑着问他,“家里是不是遭贼了,你怎么这么狼狈?”
许亦凡胡乱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,干笑着说:“没有,就是做饭做的手忙脚乱的。”
“你嘴怎么还肿了?”
“……是我刚尝汤还烫了嘴唇,烫肿了都,疼死我了。”
我知道他欲盖弥彰,因为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女士香水味——是我给温向晴买的。
我绕过他就要进屋:“好饿啊,让我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吃的……”
“诶诶诶——”许亦凡飞快的跑过来拦住我:“以枫,这些你都不爱吃,这样吧,我请你去外面吃,我请客,好不好?”
我挑眉:“家里有做好的饭,为什么还要出去吃?”
许亦凡支支吾吾:“就当报答一直以来你对我的照顾,走吧走吧……”
许亦凡一直把我往外推,期间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窗户的位置。
直到把我推出家门,然后飞快转身锁好了门。
他松了一口气,依旧亲热地挽着我的手臂:“好了,走吧。”
看似危机解除,只是她们两个终究还是百密一疏。
我的余光看到了落地窗帘的下面,露出半个女士红色高跟鞋的鞋尖——正是温向晴出门时穿的那一双。
去年生日的时候,我亲自给她挑的。
许亦凡还在喋喋不休地拉着我尽快离开,我冷着脸甩开了他。
许亦凡被我突如其来的行为弄的有些莫名:“以枫,你怎么啦?”
“突然想起来,还有件事没做。”
许亦凡懵逼的眨了眨眼睛:“什么事啊?”
我笑而不语:“一周后你就知道了。”
“那你还吃饭吗?”
“不吃了,走了。”
我打车离开,留下许亦凡一个人在风中凌乱。
后视镜里,我看到他对着我的出租车愤怒地咒骂,拳打脚踢,竖中指。
如何呢?又能怎?
在出租车上,我凭借着上一世的记忆,找到了游轮旅行团的联系方式。
“你好,我想更改一周后旅行的人员,还来得及吗?”
工作人员回答说:“可以的先生,提前一周都是可以更改的哦。”
我笑了起来:“我想把程以枫的名字,换成许亦凡。”
工作人员很快查询到了温向晴下的订单,他再次跟我确认了一遍:“是程以枫先生改成许亦凡先生,对吗?”
“对的。”
“好的,已经为您更改好了,到时候请温向晴女士和许亦凡先生带着证件来登船即可。”
万事俱备,我看着窗外快速后退的行道树,唇角勾起。
接下来的几天,温向晴依旧非常“忙碌”。
不是要应酬,就是要接待客户,甚至还“出差”了三天。
许亦凡简直是见缝插针,要把她出海之前的这段时间霸占的严严实实。
温向晴对我也有些愧疚,对我越发的体贴入微。
每天早上七点起来给我做早饭,大牌衣服鞋子包包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往家里送。
我一样都没拆封,看都懒得看一眼。
出差之前,温向晴还嘱咐我:“阿枫你放心,你生日那天我一定会回来陪你的。”
我只是淡笑:“你工作要紧,忙的话就不用陪我。”
温向晴指着天发誓:“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,你的生日,就算是天上下刀子我也会回到你身边。”
我笑了,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。
之后,我依旧专心地给自己食补,保证充足的睡眠。
不得不说,我把自己养的很好。
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身体在快速恢复。
一周后,也是我生日这天,我如愿拿到了我的新证件。
我用新证件给自己定了机票,把银行卡里的钱全部兑换成了东南亚货币。
做完这一切的时候,我接到了温向晴的电话:“宝宝,我出差回来了。你在家吗?我现在回去接你,我们一起去码头登船。”
我没说话。
因为我听到了她旁边传来的熟悉的男人声音。
尽管已经压得很低很低,但许亦凡的声音我听了二十多年,我可太熟悉了。
他暗哑着嗓子说:“再陪我一会儿……”
温向晴捂住了听筒,小声斥责:“别闹。”
她的手机质量确实不错。
即便是被捂着,我也能听得清清楚楚。
“不用了,”我说:“我自己打车去就好。”
“那我把定位发……”
她话还没说完,我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很快,温向晴发了个码头的定位过来。
我直接把她拉黑了,然后编辑了一条定时短信。
里面是一个云盘链接,内含她们所有的聊天记录,图片,视频。
一个小时后,这条短信就会同时发给温向晴、许亦凡。
还有本市最大的媒体平台。
我没有行李,只有一个挎包,装了几件贴身换洗的衣服,还有刚刚领到的新证件。
用新的名字定好机票后,我打车去了机场。
做完这一切后,我潇洒地抽出电话卡掰断,连同手机一起,扔进了垃圾桶。
机场广播已经在催促:“尊敬的王宁旅客,您乘坐的航班即将起飞,请您尽快前往登机口登机……”
我坐在飞机上等待起飞的时候,露出了戏谑的笑容。
这趟航班需要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。
等我降落的时候,就能看到好戏开锣了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