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这时,我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草味道。
是傅文谦点燃了一支烟,也不顾赵美琪是个孕妇,就这么吞云吐雾起来。
他玩味地哼笑了一声:“你也怀着孕,就不怕出个什么意外,也伤到了自己的身体?”
赵美琪的声音带着羞涩和暧昧:“我不怕,而且……我现在已经开始有奶水了。”
傅文谦低沉地笑了几声,语气里带着几分恶劣:“若若是纯洁的圣女,你就是最下流的贱人,当条狗养着玩玩也不错。只一条,这件事不准闹到若若面前,明白吗?”
赵美琪泫然欲泣地点了点头:“我不会让她发现我们的事的。”
傅文谦却低低叹了口气,声音里带着几分真心:“如果是其他女人,我有把握可以处理好。可你是若若最重视的好朋友,我要是处理了你,她会伤心的……”
或许是听了傅文谦的所谓“真心话”,又或者是楼梯间里烟味太浓,我偏头就吐了出来。
我一时间真的分不清傅文谦到底是爱我还是不爱我。
如果他不爱我,可他话里话外都在维护我。
但如果他爱我,为什么又会轻易地跟别的女人上床?
那个女人还是我最好的朋友……
路过的一个护士恰好经过,扶住了我。
“小姐,你没事吧?”
我摆了摆手:“我没事,谢谢你。”
“哎呀,你裤子上怎么有血啊!”
我摸了一下裤子,指尖上湿漉漉的鲜红。
我被护士送去了急诊室,很快,检查结果出来了。
“小姐,你怀孕了。”
我愣住。
这个世界真是有点黑色幽默。
我刚刚说我怀孕,只不过是恶作剧想要试探一下赵美琪和傅文谦罢了。
没想到还真的怀孕了?
“但是小姐,你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,已经落红了,有先兆流产的风险。你快打电话叫你老公过来一趟,我们要尽快给你保胎。”
“不用保胎了,”我紧握着双手,身体微微颤抖:“直接打掉就行。”
医生和护士都愣了一下:“你确定吗?”
我笑了一下,但我知道,我现在笑起来肯定比哭还难看:“确定。”
……
一个小时后,我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。
手里握着一团被鲜血濡湿了的纸巾。
冰凉,黏腻。
不远处有人惊喜地喊了一声:“太太!是太太!找到太太了!快去告诉傅总!”
我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一个宽大温暖的环抱圈住了。
傅文谦紧紧地抱着我,声音里夹杂着颤抖:“阿若,你跑到哪里去了?吓死我了!”
我抬起头,这才看到,原本应该满是白衣天使的医院里,竟然全都是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。
此时他们都跟在傅文谦身后,恭恭敬敬地低着头。
可是我环顾了一圈,却没有看到赵美琪。
我问道:“她人呢?”
“谁?”
“赵美琪。”
傅文谦还在蹙着眉检查我的全身上下。
见我全须全尾,这才彻底放了心。
他沉沉吐出一口气。再次把我拥入怀中:“我让人先送她回去了。倒是你,不是去买水了吗?可我找遍了附近的小卖部奶茶店,都找不到你。”
我闻到他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烟味。
我问他:“你抽烟了?”
傅文谦愣了一下,随即否认:“阿若你知道的,我从不抽烟。”
“你身上有烟味。”
“……可能是刚刚遇到某个抽烟的人沾染上了吧。”
我点了点头:“哦。”
刚刚楼梯间里,只有我、赵美琪和他三个人,不是我,更不可能是怀孕的赵美琪,那抽烟的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。
傅文谦,你还在骗我。
他忽然眉头一皱,干燥地手掌在我的额头摸到了早已冷透了的汗。
护士说,药流的反应因人而异。
有人像来了一场例假,有人像是绞肉机在肚子里翻绞。
很不幸,我是后者。
我咬着牙在女洗手间里坚持了一个小时,汗水早已经湿透了我的内衣。
我用力挥开额头上帮我擦汗的大手,皱眉说道:“我没什么事,美琪喜欢喝生椰拿铁,附近又没有咖啡店,我去给她买咖啡的时候跑了一会儿,出了点汗。”
傅文谦满眼心疼,翻出衬衫里面最柔软的布料,轻柔地帮我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:“为了别人把自己累成这样,傻若若。你这么不声不响的跑那么远,吓死我了你知道吗?”
旁边的黑衣人也帮腔说道:“是啊太太,傅总担心您出了什么意外,快把整个医院翻过来了。”
另一个也说:“还好太太没事,傅总刚刚差点就报警了。”
恰在此时,傅文谦摸到了我手里一直紧紧攥着的纸巾团。
他立刻掰开我的手指,看到了纸巾团上刺眼的鲜红,顿时警惕起来:“阿若,这个染血的纸团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