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“周宴深,你明知道不是我!”
许亦欢红着眼盯着他。
可她话刚说完,就被走进来的许母打断,“什么不是你,我在厨房亲眼看到你在汤里放花生酱的!”
许亦欢听着亲生母亲的话,脑子嗡嗡作响。
不等她反应过来,脖子就一疼,那枚她从小带到大的平安扣被她亲生母亲直接扯下,谄媚地递给江阮阮。
“许小姐,没想到真的是你……”江阮阮一副受伤的模样,伸手去接平安扣的时候不小心手一滑——
许亦欢心脏一滞,眼睁睁看着那枚玉砸在地上,碎成了两半。
“呀,真可惜……”江阮阮啧了一声。
许母连忙赔礼:“怪我、都怪我没拿稳。”
江阮阮唉了一声,眨着眼睛看向周宴深,“那怎么办?她害我过敏,我想要的礼物又碎了,我不高兴。”
周宴深摸了摸她的脑袋,“阮阮想怎么样?”
江阮阮想了一下,“我听许阿姨说,从前许小姐受罚都被关起来,不如就关两天吧。”
周宴深看向跪在地上的许亦欢。
女人脖子上的红痕明显,血顺着她的手背往下流,但她此刻跟丢了魂一样,怔怔地看着那枚碎了的玉,仿佛失去一切知觉,听不见、也感受不到疼。
滚了滚喉,周宴深眼底闪过一丝不忍。
正要开口时,江阮阮勾住了他的小拇指,“怎么了,宴深哥心疼了?”
周宴深垂眸,而后凉声道:“带出去吧。”
被拖走的时候,许亦欢奋力挣扎,终于把那枚碎玉攥紧在掌心。
杂物间一片漆黑。
那些从前被欺辱的回忆不停浮现在脑海中,她紧紧握着掌心的碎玉,才感觉到呼吸没没那么艰难。
她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,只知道头晕的厉害,手也在抖。
不知道是饿的,还是因为血流的太多……
突然,门缝处传来一声轻响,滚进来一个东西。
许亦欢皱了皱眉,没力气动,只听到有声音开始响起。
是江阮阮和周宴深的对话。
“我说把她关起来,你心疼了?”
“嗯,是心疼。心疼你还差不多,闹脾气把自己折腾成这样,下次可不许胡闹。”
“哼,谁叫你上次回去的。不就是出了个车祸,又没死。”
“小祖宗,你还说呢。找人去撞她也不收拾干净,幸好她没什么事,否则出了人命还搭上你……”
“所以你回去,是看她有没有报警?”
“嗯哼……”
对话停歇,接着响起来的是衣衫摩挲的声音,还有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。
“你轻点……”
“轻点能喂饱你?”
……
杂物间里,许亦欢一遍遍听着周宴深的背叛。
她自虐一般地爬过去,将那只录音笔拿到,让声音更清楚。
每一句话,她都刻骨铭心。
直至录音笔没电,杂物间恢复一片寂静。
她也因失血过多,彻底晕了过去。
再次醒来时,是在医院。
手臂上的旧伤重新包扎,脖子上传来清凉感,左手被人紧紧握着。
她动了动,趴在床上的人立刻醒来。
“欢欢,你终于醒了。”见她醒来,周宴深像是松了口气,“饿不饿?要不要吃点东西。”
许亦欢只抽回自己的手,冷漠地别开脑袋。
周宴深手一空,眉目冷下来,“欢欢,我知道你在怪我。但你也该反省反省,要不是你惹出这些事,我也不会罚你。”
许亦欢听到他说话就恶心。
她闭上眼,“出去,我不想看到你。”
周宴深抿了抿嘴,“行,我先回去,你自己想一想,等什么时候知道错了,我再来接你。”
许亦欢没应声。
听到病房门关上的声音,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日历。
再熬一天,只剩一天。
隔天,周父送来离婚证,当着她的面将另外五千万转给她,顺带递给她一张机票。
“可惜,原本还打算让你陪你母亲过个生日再走,现在闹成这样,恐怕也不合适了。”
许亦欢拿走离婚证,办理出院。
从医院离开,她就扔了周父给的机票,给自己定了另一趟航班。
离开前,她先回了一趟出租屋。
一个月没回来,屋子里满是灰尘。
许亦欢径直走进书房,给平板充满电,把周宴深的聊天记录全部拍照传给自己。
随后,又把书房抽屉里的东西全部拍下来。
做完这一切,她抄起客厅板凳,把曾经用心布置的小房子给砸了。
照片墙、情侣玩偶、陶瓷杯……从前和周宴深在出租屋里的点点滴滴,统统化成碎片!
砸了之后,她给房东转了五百万,才拉着行李箱前往机场。
登机的前三分钟,许亦欢把所有的聊天记录,连带那支录音笔里的内容,发给了娱乐圈几个有名的狗仔,以及各类财政博主。
登机的前一分钟,许亦欢翻出周宴深的账号,把许父给她的离婚证拍照发过去。
【脏男人,装你大爷的!】
【去死吧!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