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世后第五年,丈夫又一次要我替他的青梅背锅一起醉驾案。
他带着捏造好的证据闯入我家,却发现里面没有半点我的身影。
无奈,他只好敲响邻居家的门。
可邻居却告诉他:
“沈诗允?她早就死了。”
“听说是上次那个案子的家属不满意判决结果,在她出狱当天就把她劫走了,折磨了三天三夜呢!”
丈夫不肯相信,怒斥我为了逃避什么谎话都编的出来。
他怒气冲冲朝邻居大吼: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收了沈诗允的钱才替她说话!”
“你给我告诉她,躲着没用。三天之内要是不联系我,那个野种的抚养费我一分钱都不会再付!”
可是,他不知道。
他青梅醉驾撞死的那个人,正是他口中那个“野种”。
陈克行坐在餐桌前,心不在焉地拨着碗里的菜。
陈母心疼他工作辛苦,刚给他夹了块排骨,不巧手机又震了。
又是秘书打来的。
“我接个电话。”
他走到阳台后,压低了声音:“说。”
“陈总……还是没找到沈诗允的下落。她之前住的地方敲门没人应,工作的地方领导也说她出狱后就没再回去过。”
“废物!”陈克行咬着牙骂,“一个大活人能凭空消失?”
“再去查!她常去的地方、朋友、同事……一个个问!”
电话那头唯唯诺诺应了声。
他挂断电话后深吸一口气,转身却对上他妈探究的眼神。
“克行,出什么事了?公司又有问题?”
“啊……对。没事妈,就一点小麻烦,我回去处理一下就行。”
他扯出个笑,拿起包就要走。
陈父却放下报纸,眉头皱得死紧:
“是不是又跟林暖有关?我告诉你,离那小姑娘远点!这么多年了,她除了给你惹事还会什么?”
“哎呀知道了爸,真不是因为她,公司项目上的事。”
陈克行敷衍地摆摆手,连碗里的饭都来不及吃完就换鞋出门。
结果门一关,脸上的笑瞬间就垮了。
他掏出手机,熟练地拨通那个号码,语气瞬间软了下来:
“没事的,别担心……沈诗允我会找到的,她跑不了。”
“嗯,证据都准备好了,她必须认。”
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,他语气更柔:
“你放心,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。”
我飘在陈克行身后,听着他轻声细语安慰对面的人,突然觉得发笑。
能让他甘愿变得柔软的,除了她那个青梅林暖,还能有谁?
恐怕这次大张旗鼓地找我,也是为了那个女人。
果然半小时后,陈克行就站在了一栋老式居民楼前。
他气势汹汹敲响了我家的门,却无人应答。
他不信邪,又用力敲了几下,还是没动静。
“沈诗允!你给我出来!别装死!”
“你以为你躲在里面我就拿你没办法?我告诉你,你……”
剧烈的踹门声响引得别人注意。
突然,对门的铁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邻居皱着眉探出头:
“你找谁啊?这家没人住很久了。”
陈克行冷笑:
“我找沈诗允。她是不是躲起来了?”
阿姨闻言愣了一下:
“沈诗允?她……五年前就没了啊。”
“没了?!”陈克行表情一僵,随即嗤笑:“骗谁呢?她那种人舍得死?”
“真的,”阿姨语气认真,“听说她刚出狱那天就被之前那案子的家属堵了,拖走了三天三夜……等找到人的时候,都没法看了。”
“你跟她什么关系啊?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。”
邻居阿姨所说的句句是实话,可惜陈克行不信。
在他眼里我早就成了一个贪生怕死的人,哪里会信这种话呢?
他抱着臂,白眼快翻到天上:
“演得还挺全。她给你多少钱啊?值得你这么替她圆谎?”
“你这人怎么说话呢?事实就是事实,我骗你干嘛?”
“事实?!我信了你我才是傻子!”陈克行上前一步,声音高亢,“你给我告诉沈诗允,躲没用!”
“三天之内不联系我,她那个野种的抚养费一分别想再拿到!”
阿姨愣住了,张了张嘴想说什么。
但陈克行已经转身走了,高定皮鞋咔哒咔哒响在空荡的楼道里。
一声声,又急又气。
他不知道。
他永远也不会知道。
林暖那天晚上醉驾撞死的人,正是他口口声声叫的“野种”。
而那孩子,是他亲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