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上次谢云舟要到了我的准许,短短几日,他就又来到了我的居室。
这可真是罕见,他从前一个月都不来两回,生怕被我逮住,逼他学如何处理军务。
但这次他主动来了。
不仅来了,还提起了军务一事。
“我确实是没什么悟性,但知鸢是很聪明的。”
“我让她跟着你学,等她学会了也帮你减轻些担子,怎么样?”
我断然拒绝。
军务不比其他,做不得儿戏。
他却眼珠一转,不依不饶。
“砚宁,莫不是你嫌弃知鸢是个女子?你自己也是,怎么能这么瞧不起人。”
“知鸢可是远近闻名的才女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怎么不行?”
还怎么不行?
没掌管军务呢礼就收了不少,真接管了以后不得把军士们的骨头都抽出来卖了。
我虽然要离开,也不能把这么多人的性命草草交给这样的人。
谢云舟见此事着实没有商量的余地,换了一副脸色,苦苦哀求。
“皇兄说立妃可以,但不能给知鸢封号,除非她有什么功绩。”
“砚宁你也知道,知鸢不像你,她从小就养在深闺,哪里有什么立功的机会。”
“你手里不是还留着千机营的虎符吗?不如先给知鸢保管几天,我保证她不会乱用的!”
看着谢云舟好似无奈让步的样子,我内心一阵无语。
人都是爱折中的是吧?先提个离谱的要求,再提真正的想法。
心思全用在这上面了。
我不禁为景王府的未来担忧。
只是这虎符的确可以给他,皇上登基之后,这千机营虎符实际上已名存实亡。
在助皇上在起事成功之后,我马上就将这个一手组建的暗卫营上交给了皇帝。
见我如此有眼色,皇上很是满意,将虎符留给我作纪念。
此事秘不外传,连谢云舟都不知道。
皇上此举是在试探我的态度,若我不同意,林知鸢就做不成正妃。
只是我马上就要回家了,谁还在乎这里的虚名呢?
“可以,拿去。”
精巧的虎符沉甸甸的,被放在了谢云舟的面前。
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谋划成功了,面上闪过一分得色。
林知鸢也按耐不住,不顾自己还在潜藏着偷听就冲了进来。
“多谢裴姐姐,早就听说裴姐姐最是心善,今日一见果真如此。”
谢云舟见林知鸢进来,惊讶地询问。
“知鸢,你怎么来了?”
“你身子弱,这里阴冷得很,别冻坏了。”
林知鸢掩唇一笑。
“我想着来找姐姐说说话,碰巧撞见了此事。”
“对了姐姐,我这不算妨碍军务吧?若是如此,我这就去领军法,断然不会乱了军纪……”
谢云舟一把打断她的话。
“怎么会!你看,这虎符现在归你了,你做什么都不算违背军法!”
林知鸢隐秘地冲我笑了一下,紧接着就娇羞地假意推脱起来。
两人浓情蜜意地推拉不停,以为自己真拿了可以号令三军的兵符一般,将这严肃的军务室当成了自己的闺房。
都是有奶便是娘的蠢货。
看着纠缠在一起旁若无人的两人,我不禁再次真心实意地为景王府担心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