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室友看我态度坚持也不再勉强,跟我打了声招呼就结伴去了大礼堂准备看表演。
难得休息一天不用训练,我收拾收拾也准备出门逛逛,顺带装模作样开点药回来。
我在外面溜达了一天。
看着天有些擦黑,估摸表演也结束了,就启程往回走。
没想到世界就是这么小,正巧碰到了沈成钢演出结束,推着自行车送柳莺回宿舍。
我站在拐角处,看着两人并肩走着。
即使中间隔了半米,可那股黏糊劲儿,傻子都能看出来。
我扯了扯嘴角,心里冷笑。
上辈子我怎么就瞎了眼,非得死磕在他身上?
临死前孤零零躺在疗养院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,那股窒息感猛地攥住了我的喉咙。
算了,眼不见为净。
我转身想溜,结果一阵邪风刮过来,旁边铁招牌“哗啦”一声响,活像在给我报信似的。
两人被声音吸引,齐齐回头,一眼就瞅见了我。
沈成钢看到我的瞬间,表情骤然一僵,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车把。
“青青……”
他声音发颤,眼神躲闪,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话。
我懂他怕什么。
沈成钢是个孤儿,全靠我家资助才能坚持他的梦想,顺利进文工团。
他怕我因为这种事拿他开刀,断了给他的一切资源。
可他压根就不明白,我不是那种人,我家里人更不可能。
柳莺见状往前一步,扯着沈成钢的衣角把他拦在身后,一脸防备地瞪着我:
“陈班长,有事?”
这架势,显得我像个棒打鸳鸯的恶人。
虽然上辈子我确实干过这种蠢事。
第一次看见他俩在一块儿我就红着眼去质问。
结果话还没说出口,柳莺就当场哭得梨花带雨,倒像我多欺负人。
现在?我可没那闲工夫。
“没事,路过。”
我摆摆手,转身就要走。
沈成钢却突然喊住我,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:
“青青,你别误会,我和柳莺同志只是顺路……”
“不用跟我解释。”
我打断他,回头瞥了一眼:
“你想跟谁顺路就跟谁顺路,跟我没关系。”
柳莺皱了皱眉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“字面意思。”
我扯了扯嘴角,目光重新投向沈成钢:
“沈成钢,你放心,从今往后,我不会再缠着你,也不会跟我爸妈提半个字。你想跟谁好就跟谁好,咱们桥归桥,路归路。”
沈成钢愣住了,嘴唇动了动,却没说出话来。
我也没再理二人的反应,转身离开。
风吹在脸上,我长长吐出一口气。
这一世,总算是在什么悲剧都没发生之前结束了所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