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每次和妈妈说依依欺负我,她都会批评我不像男子汉,连依依一半都不如,她还骂我是娘炮,然后掐我。”
“妈妈还说,为什么依依只打我,不打别人,肯定是我做了错事,如果再和她告状依依,她听到一次打我一次,我根本不敢和她说。”
盯着胳膊上伤痕的时候,乐乐的眼睛里涌出泪水。
但还是努力的吸着鼻子不让眼泪掉下来。
听到这里,我的大脑“嗡”的一声,胸口也紧跟着一阵抽痛,同时我的怒火也腾的一下上来了。
那晚我和周雅发生了第一次激烈争吵,差点到了动手的地步。
乐乐吓的抱着我的腿大哭,求我们别吵架。
周雅暴怒哭嚎着摔了我的手机,也摔了乐乐的学习用的平板。
可无论她如何闹,我都坚持乐乐不许再去上拳击课了。
临近年关,公司派我去广市两家合作公司去拜访,最重要的是催下年底需要结的货款。
往年基本催款时也会有这个流程。
这次出差算上路途时间不过四五天左右。
我怕周雅再把儿子送去拳击学校,临出发前,我特意将乐乐送去了他奶奶那。
另外我还叮嘱乐乐,如果妈妈送他去学拳击的话,一定记得用电话手表打电话告诉我,我来和妈妈沟通。
他乖巧的点点头。
可是就在我出差后的第三天,我便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。
那个男人在电话里问我是不是许乐乐的家长,然后告诉我孩子在拳击馆这边出了些意外,让我尽可能快点赶过来。
我拼命拨打着乐乐的电话手表和周雅的电话,却一个都没打通。
我着急地连开了11个小时车,滴水未进,直奔南城。
往回赶的时候,我想过儿子可能受伤了,想过他可能打拳击时骨折了,也想过他可能和那个叫依依女孩子打架又受了欺负。
我猜肯定不是什么大的意外,否则周雅肯定第一时间和我联系了。
一路上我都这样自我安慰着。
可我无论如何没有想过,当我赶回南城的时候,看到的是儿子冰冷的尸体。
我被警察带去停尸房认尸的时候,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,肯定不可能是乐乐,不然周雅怎么会不知道呢。
警察和我说,孩子的亲人目前他们只联系到我,所以让我来认领。
我跟着警察往停尸间走的时候,腿脚都是软的,脑袋也浑浑噩噩。
站在停尸台前,我的手开始控制不住发抖,掀起白布那一瞬,我紧紧闭上了眼睛,根本没有勇气睁眼去看。
闭着眼站了很久,才挣扎让自己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。
就那一眼,如雷击般,我定在了原地。
躺在台子上的正是我八岁的儿子,乐乐。
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,满是委屈和不甘。
无法用语言形容这一刻的心情有多悲恸和绝望,身体开始失重,无法呼吸,仿佛身体被吸入了黑洞之中。
我疯了一般掀开白布,一把将冰冷的儿子紧紧抱在怀里。
我叫着他的名字:“乐乐,乐乐,你怎么了?我是爸爸,你别吓爸爸好不好,爸爸带你回家,你快别睡了……”
但他的身体冰冷又僵硬,再也不会童声童气笑着说:“爸爸,你被我骗到了吧?”
我怎么也不相信前两天还活蹦乱跳的儿子,现在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。
看到房间出现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。
我立马跪到他面前。
“医生,你是医生对吗?救救我儿子,求你快救救他,他在这里……”